这是城里人的风俗,家里办喜事的时候,来的宾客地位越高,随礼越多,也意味着办事的主人越有地位,更有面子。
“他们收的是钱吧?看大门这么赚的?”楠竹眼睛差点冒出精光。
“是钱,可杨叔说了,抢劫犯法。”齐修远依旧精打采。
犯什么法?谁说要抢劫了?楠竹不解,这钱那二人赚得,自己凭什么赚不得?
时间短暂的停滞,微风很快就卷走了酒楼门前的两名青年,酒楼旁的巷子里,白衬衫、黑马甲的楠竹和齐修远默默的走了出来,坐到了红木桌前。
楠竹相当的淡定,带着一丝理所应当,齐修远则一脸的我在哪?我是谁?我在干嘛?
唯一的不同是楠竹只收钱不喊话,齐修远只装钱不记录。
“够了吧?没袋子了。”
楠竹清点着脚下满满当当的三个手提袋,一脸的舒爽,原来这赚钱并没有那么难。
“快跑!”
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齐修远,在看见巷子口窜出来的两个神色慌张且只穿着短裤的裸露青年,反应相当迅速。
他拉着楠竹,楠竹拉着满满当当的三只手提袋,在微风的撕扯中消失在了长街尽头。
这一天,024城的外城区出了一件奇闻,有人打晕了冯旅长家的家仆,收走了五十多万礼钱,奇怪的是家仆晕倒之前码好的礼钱袋一个也没丢,丢的都是后来随礼的。
道理这个东西,楠竹始终认为还是要讲的,之前的钱那是别人赚得,拿不得,社规里可是讲过的,自食其力,艰苦奋斗才是正途。
酒楼里,刚刚高升的秦右朝着地中海冯旅长敬了个军礼,拍着胸脯保证会尽快破案后,便急匆匆的离开了酒楼。
齐修远一整天都神叨叨的,硬拉着楠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,窜了整整四五条街,才开始往回走。
见过世面的人总是比没见过世面的人烦恼多,至少目前为止楠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顶天就是打晕了俩人儿,没杀就不了。
杨明说过的,体面人杀人是会讲道理的,给他们留条命,这充分体现了楠竹的体面。
天色渐晚,隐秘的小巷口,楠竹和齐修远远远的躲在阴影中,不远处站着两个人。
一个是老熟人秦右,半个月前抓住他们的人,也是处刑那天的处刑人,割腕放血的就是他。
另一个一脸的麻子很显眼,却总让人记不住长相。
“秦司长,东西在这,你答应我的?”
麻子脸猥琐的声音响起,隐秘的递给秦右一个不知何物的东西,光天化日,毫不避讳。
“哼,少不了你的,事成之后,你就是警备司的正式警员!”秦右目光灼灼。
这件事他费尽周折,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进展,如果事情办得好,小小的外城区警备司哪里还装的下他这尊大佛?中央区都将有他一席之地。
交易进行的很快,简单的交谈后是狼与狈的背道而驰,秦右朝东,麻子向西。
躲在阴影里的齐修远皱紧了眉头,他的知识和涵养,包括十多年前见过的世面都在不断地发出警示。
“走吧,先去交任务。”楠竹看着远去的秦右,掂了掂手里的三个手提袋。
浑身上下都冒着杀气,从秦右抓住他的那天起,那条命就属于楠竹了。
猎人被猎物抓住、殴打、处刑,这是绝对的耻辱,楠竹永远不会接受,所以必须洗刷,所以秦右必须死,关其他,这关乎猎人的尊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