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准听着，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这陆深，倒是把话都挑明了。
“八哥这话，可真是抬举我了。”
陆准笑了笑，声音听不出太多波澜。
陆深却摇了摇头，神情不见半分玩笑。
“不，九弟，你做的那些事，哪个皇子比得上？”
“你让京城的百姓，冬天不再挨冻。”
“你让那些穷苦书生，也能看得起书。”
“你让那些没了活路的流民，有了个能待的地方。”
他话语一顿，像是在平复什么。
“这些事，父皇和宛妃，他们会做吗？他们做得到吗？”
“他们眼睛里，只有怎么从下面刮油水，怎么把人当玩意儿摆弄。”
陆深的声音里，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苦涩。
“我，还有我那可怜的母妃，不都是他们的棋子吗？”
陆准瞧着他这模样，心里也清楚，这位八哥，怕是真的被逼到墙角了。
太和帝，还有那个宛妃，这是要把所有人都往死路上推啊，连亲儿子都不放过，啧。
陆深猛地抬眼，那眼神，像是淬了火。
“九弟，”
他的声音沉了几分，透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，“今天我来，就是想跟你联手。”
“京城里里外外的情报，宫里的，朝堂上的，我都能给你弄到。”
“真到了节骨眼上，我这边，也能出兵帮你一把。”
这话一出口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呵，总算说到点子上了。
陆准心头微动，面上却不显，只是问：“八哥这话，当真？”
陆深几乎是咬着牙：“当真！”
“这种日子，我一天也过够了。”
“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，更多人像我母妃那样不明不白地没了。”
“九弟，现在，我就指望你了。”
“就是这个消息该怎么传递呢……”
陆深皱起了眉头。
他虽然有点势力，但毕竟是在外的藩王，势力有限。
陆深的话，让陆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他知道，陆深能下这个决心，并不容易。
京城，是个吃人的地方。
“八哥放心，既然是合作，本王自然有办法。”
陆准拿起一张宣纸，提笔写下几个字。
“这是本王独创的‘隐形墨水’。”
“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纸张，写字后字迹会消失。”
“只有用特定药水涂抹，才能显现出来。”
陆深眼中闪过一丝震惊。
他接过纸张，仔细查看。
纸面光洁，没有任何字迹。
“九弟，这是何物？”
陆准笑了笑，拿起另一个小瓶子。
“这是显影药水。”
他将药水倒在纸上，字迹果然慢慢浮现。
“神了。”
陆深惊叹，眼中充满敬佩。
“有了此物，我们传递消息，便可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陆准点了点头，“这隐形墨水和显影药水，配方只有本王知道。”
“八哥可派心腹，秘密制作。”
“至于传递方式，平日里可借送礼、探病、或是宴会等机会。”
“通过随身物品，比如书画、折扇、糕点盒等。”
“将浸泡过药水的纸张夹带其中，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陆深听得连连点头，眼中精光闪烁。
“九弟思虑周全，为兄佩服。”
“那，我们之间，如何设定暗号？”
陆准沉吟片刻，“就天王盖地虎，小鸡炖蘑菇。”
“有这个暗号的，是我们亲笔所写，一旦没有，便是贼人假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