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如刃,直刺那女生眼底:“我母亲在定城去餐馆里打工,摆摊买菜,供我读书。
因为,我的父亲找了个小三,小三怀着孩子上门,逼走了我的母亲。
母亲为了让我有出头之日,凌晨三点就要出门摆摊,寒冬腊月手上全是冻疮。
我靠助学贷款和奖学金上的大学,从没拿过别人一分施舍。
我是定城一中有名的尖子生,到了你的嘴里,却成了一无是处的名声败坏之人。
我倒想问问你,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,要让你这么费尽心机地编排我?
你口口声声说我在定城的“名声”,可你根本不知道我冬天蹲在街头替母亲守摊时,手冻裂了流血都不敢哭。
你也不知道我靠捡废品凑书本费时,被同学嘲笑是“垃圾婆”,不愿和我说话,所有人都孤立我。
你更不知道,我母亲为了让我读书,跪着求校长减免学费也想我能有书读。
就是那一跪,跪出了我拼命读书的信念。
我发誓要走出偏见与贫穷,用成绩撕掉所有标签。
你今日羞辱我的每一句话,都恰恰证明了我走出来的意义。
我不是完美的人,但我每一步都走得堂堂正正。
那些年我咽下的苦,不是你几句恶毒就能抹杀的。
你口中所谓的车间主任,是我那名义上的父亲的老朋友。
那人是个鳏夫,还有家暴倾向。
据说他的前两任老婆,就是被他给打死的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,却承诺给我父亲六百块的彩礼,我的父亲,就伙同他的新老婆将我哄骗回家,想要生米做成熟饭,逼我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。”
就为了区区六百元,她的父亲,就要将她卖给一个老男人,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。
旧事如同一把利刃,狠狠划开了宋文芳已经结痂的伤口。
可她依旧,将这些往事一字不落说了出来。
“大好的前途还在等着我呢,我岂能委身于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?
那个恶心的女人将我和那个男人反锁在屋内,我抄起桌上的一根筷子就贯穿了那男人肮脏的手。
你们知道吗?
他当时叫得有多么的惨烈,痛苦。”
宋文芳说到这里,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那家人眼见事情要闹大,只好放我离开。
因为我不离开,他们有可能就要和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一样,被我扎出几个血窟窿。
我宋文芳从来不是什么心善之人。
因为我和母亲净身出来后,住过桥洞,住过废弃的仓库,睡过坟地旁的破庙。
我们不狠,没人会伸手保全我们。
寒冬腊月,我们母女俩相拥取暖,靠一碗热粥都能哭着感激上天。
可这些屈辱,从未让我低头。
我咬牙活着,只为有朝一日能站在阳光下,堂堂正正地说一句:我命由我不由天。
那些企图用偏见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人,终将被我的崛起刺瞎双眼。
那个男人和我母亲离婚,世人只会说:离得好,谁让她不会生儿子呢?
可又有谁知道,我母亲之所以生下我就无法再生育,是因为那年那男人醉酒后失手将她推下楼梯,致使她终生不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