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云压得低,像褪sE的棉被。林曜五点半就醒,没有立刻起床。他听了三十秒自己的呼x1,照着昨天写的值班备忘:「先在场,再对时。」然後才坐起,把手机调成飞航五分钟,给自己一段安静的启动时间。
六点,他出门去买早餐。巷口豆浆店的灯总是b天先亮一会儿。老板娘看见他,先说:「今天你脸sE好一点喔。」他笑笑,点了两套——一套带去父亲那里。他在等餐的空档把折尺从包里拿出来,沿着桌缘试着滑过去,检查每个凹口是否顺。昨晚父亲拜托他「帮我磨一下」,他便在早餐店门口,把折尺用纸巾包住,仔细地用细砂纸来回推,一点点把毛边磨平。
七点,他到父亲家。木造老房子的味道混着松香与日晒,像时间在空气里慢慢发酵。父亲已经醒,坐在yAn台擦工具。两人一句废话也不说,直接分工:他摆早餐,父亲收工具。吃到一半,父亲忽然把筷子放下:「走,去医院。」
「今天不是回诊日。」
「我想把上次医师说的那个指数再问一次。」父亲语气平顺,「问清楚,才不用瞎想。」
林曜点头。这句话像是从父亲身上长出来的「停止条件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