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《偏偏喜欢你》
第一首在中国大陆流行的粤语歌曲大概是1983年播放的《霍元甲》的主题曲《万里长城永不倒》,我那时读初中,周围同学都唱,我也会唱几句,现在还有印象,「这里是全国皆兵」的「里」唱成「内」,「皆」唱成「嘎」。很快,粤语歌曲就流行起来,不过,我听不懂歌词,更不懂发音,基本也就是听听。进到大学,宿舍有同学放谭咏麟的《Ai在深秋》,对门宿舍的同学放陈百强的歌,有些印象,不过还是听听而已。
後来,我在上海读博士,实验室的情况和我在北大读研究生时差别很大,北大的时候,我们那个组在临近未名湖的一个阁楼,与北大的主要教学区相距甚远,很安静,我所在的房间,很小,只有三个学生,经常去的只有2个学生,大家都安安静静各看各的书,各做各的事,偶尔讨论一下问题。我在复旦进了一个大组,非常大,究竟有多少老师、学生,我都不知道,也不用知道,占了一栋大楼的第4层的一半,至少7、8间房间吧。我所在的小组都在一间屋,这个组其实不小,研究生大概有十多个,博士生2、3个,不是每个学生都常去实验室,研究生有7、8个喜欢去。整天都在的,我算一个,还有4~5个研究生。隔壁屋其他小组的研究生和他们大都是本科同学,大家还经常串门,因此,虽然房间b北大时大了不少,但这麽多人进进出出,b北大时谈不上更拥挤,但真是热闹很多。这其实是我当时的一大苦恼,博士生和研究生的工作还是有些不同,需要读论文,思考问题,而研究生主要是动手编程,其实思维强度不大。这麽吵,我无法静下来做事,我去找过组里最大的老师,他表示没有办法,「我们不少老师都在这种环境下办公。」他说的确实如此,我无话可说。我很好奇,这些老师是如何做科研的?反正,我自己後来基本上就随遇而安,尽力而为而已,这研究能做到什麽地步就什麽地步吧,不强求自己。要知道,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,现在有很强大的笔记本电脑,很畅通的无线网络,随便找个地方,就可以做事。那时,只有实验室有电脑,也只有实验室有网络,计算机专业的事情,离不开电脑和网络,所以,无论多吵,我都只能去实验室。当时,很多博士生很少去实验室,甚至很多老师也很少去实验室,我後来知道,教师不去办公室,是很常见的事,尤其文科老师,他们主要在家做事。我至今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理的,尤其当时科研最好的几个博士生隔壁屋的和几个老师,都不怎麽去实验室,估计他们都找到了合适的地方,但我没有办法,不管别人,我还是只能去实验室。
复旦实验室和北大时,最大的不同,就是随时都在放流行歌曲。其实,在有音乐的环境中做事,并不一定是g扰,关键看做什麽,如果编写低强度的代码,我相信绝对有益。我在中学时期,居住的环境极其吵闹,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被g扰这样的问题,反而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,听着各家各户传来的声音,混着美妙音乐和家长里短的趣事,似乎还是苦读勤学中的一种天然调剂和放松。不过,我大学三年级的暑假在家准备研究生考试,我就发现不再适应那个环境,让父亲帮我想想办法找b较安静的地方,後来知道有户邻居全家出远门,就去借用了半个多月,起了大用。是不是孩子的抗g扰能力更强?或者孩子天然的「难得糊涂」?我後来来美国,发现这种「一边工作一边听音乐」的现象很普遍,b如我看到铺地砖的墨西哥工人、打理自家花园的家庭主妇,他们都喜欢身边放一个音响,听着音乐。我做博士後的时候,同办公室的那位美国博士後,年龄b我还稍大,也是整天戴着耳机。结合我後来的经历,我觉得,从事原创X的工作,绝对需要安静的环境b如科学家读文献、做推导,文学家写文章等等,从事工程X的工作b如写代码,做实验,调试设备等等,有点音乐,甚至嘈杂,关系不大。对博士生而言,无论中国还是美国,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安静处所,至今还是很重要,且不容易的事。也许可以去图书馆,但是导师还是希望学生总在实验室,这样方面随时见面讨论,希望新一代不再有我那一代的遗憾。
话说回来,可能正因为播放歌曲,复旦实验室吵归吵一点,但氛围相当温暖、快乐,大家的关系还真不错,很融洽、友善、互助,现在回忆起都是美好。当时,放得最多的音乐,我耳朵听起茧子的是陈百强和王菲,他们唱的都是粤语,我以前没这麽高密度地听过粤语歌曲。陈百强早过时了,王菲正当红,不过,相b之下,我还是更喜欢陈百强一点。陈百强大概有10多首歌,风格很像,首首好听。歌词基本听不懂,但旋律超越语言,其中有一首,我认为最佳,而且,让我想起来,其实,我早就听过,那就是《偏偏喜欢你》。歌词如下,
A:
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